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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國際論壇,令我最有感觸的是四方報以及南洋姐妹會的演講。

過去我曾經和外籍新娘一起工作過,當時我們在飯店工作,每天超時工作,淨幹些勞力活,我只覺得是被壓榨的;可我的同事白天在飯店打工,晚上到溫泉工作,卻仍笑著告訴我,她非常喜歡飯店的工作,因為可以和同事們聊天是很開心的事情;冬天時她會到台東去當看護,她告訴我,她覺得看護的工作很有趣,當時的我覺得訝異,那是許多台灣人都不願意做的工作,我們只是把沒人做的工作丟給他們,但是我的同事卻說她很喜歡當看護,因為可以知道什麼樣的疾病會有什麼樣的徵兆,也可以從中學習治療的方式和照顧的方式,我才知道,在菲律賓時她是一名護士,只是嫁到台灣來之後,因為不懂中文字,因此只能到飯店工作。那時的我就覺得,他們是很有力量的,他們可以不只是煮飯、勞工、看護,他們可以是擁有技術的專業者,甚至從論壇當天的影片也看到了,他們也能是藝術家、是創造者,但是來到異國的環境侷限了這群外籍勞工的發展,也讓人以為他們只能這樣,歧視的眼光便出現了。

許多地方我感受到他們是不公平的,買賣的婚姻相對應的是丈夫的不尊重,被雇主當作傭人而不是雇員,沒有機會拒絕加班,即使如此我所見到的菲律賓人都是樂觀開朗的,在加班的夜裡依然能高歌歡唱。他們比許多人都懂得享受生活、甚至樂於工作當中。

從四方報開始,讓這些人可以參與編輯;南洋姐妹會,讓這些人可以去成為倡議者、成為幫助同樣處境的人、有力量改變台灣的法律,成為演講者,讓我看見東南亞的外籍勞工爭取到的新地位身分。尤其是南洋姐妹會的演講,講者在台上展現的自信以及台風,外籍新娘扭轉了社會地位,對自己的理念侃侃而談,甚至開始指責起台灣人,從一個不敢出門的外籍新娘轉變成一個領導者,她擁有的力量足以撼動人心,並且帶領與她同樣處境的人一起成長。

尤努斯也說,應該讓窮人自己去解決窮人的問題,與其浪費時間教他們新東西,不如試著讓他們盡情發揮自己的才能,而或許這群外籍勞工也是這樣的,社會企業只是引導他們挖掘自身擁有的東西。

而聽著聽著,我不禁想,原住民變成弱勢、外籍勞工變成弱勢,似乎是被創造出來的。環境的不友善導致這些人必須抗爭才得以生存,政府倉促的單方面決策導致問題產生,原住民國宅遷移離婚、外籍新娘在丈夫去世就必須回到母國;開放移民但是沒有配套措施。

這些政策好像只要稍作思考,就能預測到未來會發生問題,但是卻還是通過了立法。一堆問號在我心裡,到底法律的制定是以什麼為評估的標準,有沒有經過田野調查之類的,還是就只是想要拉個帷幕把所有的問題都掩蓋住。

我們好像很習慣所有的事情都要依照規範,用法律、制度去規範,造成一種「照著規定來就不會錯」的想法,而許多NPO為了爭取弱勢權益,反而扮演著遊走在法律邊緣的角色。政府應該是促進公平正義的角色,它應該擁有強大的權力和力量去改變、保護他的人民,但是看來政府似乎沒有真正發揮功效,它好像想做些什麼,卻反而愈幫愈忙。我看見那些欠缺資源的人必須群起對抗體制、掌握大部分資源的人成了政府想要拉攏的人,卻沒見到資源的重分配。所以這現象令我困惑,真正想解決問題的人,卻得花費更多的心力來應付政府百般刁難,他們難道不應該是合作互助的角色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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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A-shey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